◎ 聞小涇

 

天冠說法臺

 

想象著有一個巨人，站在

天冠說法臺上

面對著無數(shù)的聽眾

揮舞著手臂

聽眾如醉如癡，后來都

坐化成一座座的

群山，說法者也

悄然隱去，只剩下一座

高高的石臺，方方的石臺

在天底下，經(jīng)歷著風來雨去

寒來暑往。好在

有好事者，在通往說法臺的

道路上鋪上了石階

在臺的四周圍起了圍欄

使得我們能夠

漫步而上

對著天風，說出了我們的

喃喃心語

百丈巖

 

那時候，山上是光禿禿的

當敵人分三路

從桃花溪方向向東源村

包圍時，紅軍游擊隊

分兩路向外突圍，當大部隊走出

包圍圈時，一支二十幾人的小部隊

被敵人圍困在山頭上

他們舉目四望，山下是懸崖，山上

是吶喊著圍攏而來的敵人

子彈已經(jīng)打光，戰(zhàn)友只剩下九人

于是他們略一商量，作出了一個

決定：“寧死不屈！”

他們把槍機拔出，把槍管砸爛

隨后高喊著“紅軍萬歲”

“共產(chǎn)黨萬歲”的口號

一起跳下了懸崖。光榮犧牲。

———解放后，村民還在山上找到了生銹的

槍機，槍管。后來，村民們

在懸崖下立起了無字碑

以紀念他們。

如今，在懸崖下仍經(jīng)常有

幾只白色的鳥在盤旋

久久不去。

 

那羅寺

 

剛好一間石窟，藏起了一座

寺廟，讓人懷疑

是先有石窟后有寺廟呢

還是先有寺廟后有石窟

怎么會那么天衣無縫？

 

唐代的韓國高僧元表曾在此

修行，當時沒有路

是攀援而上的

可見修行者的虔誠

 

寺廟建于宋代開寶年間

迄今有一千多年的歷史

歷史上的洪水猛獸不曾將它

沖垮，迄今它仍在

巖穴間熠熠生輝

 

我曾兩次到這個寺廟拜謁

從山路上去得四十幾分鐘

而今只需十幾分鐘

想未辟公路之前

上山和下山，是如何的艱難

 

寺廟前有一株紅豆杉大約有五百年

像一支紅燭直插藍天

 

尋寶塔記

 

那天，一個鄉(xiāng)鎮(zhèn)干部帶我們

去尋找寶塔

穿過小徑竹縱橫的小徑

涉過溪流

攀上巖石，行走四十幾分鐘

我害怕有蛇突然

冒出來，幸好沒有。終于

到了一個山坳里

他指給我們看，那個，那個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原來，是寶塔形的一座

和尚墓，坐落于其中，不知年代

同行的涉過荒草，再往上爬

而我已精疲力盡

在回來的路上，因為石頭滑動

摔了一跤